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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友现

第76章友现

晦冥的光线出现我的眼缝中,随即看到了一张蕴含笑意的娃娃脸。“索肖”这张脸是如此的接近,可目光迷离间又是如此的遥远。恍惚中,我还在最初的帐篷内睡觉,所有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在他执勤时的南柯一梦,如今轮到我守夜啦?

见我要开口,他急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看了四下一番,才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质问:“迦南,你瞎跑哪去了,等了半天都不见你的踪影,我们差点被一种水生怪物给生吞了。”我热泪盈眶地看着他,美好的幻想破灭,还被倒扣屎盆,太憋屈了,说的好听,等我半天,我估计他们三秒钟都不想耽搁,全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他还以为我因能回到大家庭因而喜极而泣,劝慰道:“好了,回来就好。当时情况太凶险,我也没办法,队长发话:少数服从多数,再等下去真的要全灭了,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很快追上来。不过,我们沿途都留了记号,难道你没看见吗?”

我疑惑地仔细想了想,老老实实地摇摇头。索肖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低语道:“怎么可能?后面的枭没做吗?”他的眼神闪烁地往旁边瞟了一下,诚恳地对我苦笑道:“也怪我怕死,当时的情形太可怕了,我的脑子一片慌乱,只知道跟着大伙拼命跑。真对不住了兄弟,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要怨就怨我吧。幸好,兄弟福大命大造化大,这不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

我对索肖的话不置可否,真也好假也好,都是过去式。大家非亲非故,我的心底从未奢望过他们给予帮助,只要不在背后捅刀子,还是有继续搭伙的基础。现在的当务之急,我迫切需要食物来补充丧失殆尽的体力。可不等我把述求倾诉出来,索肖满脸凝重的神态堵塞了我的嘴巴,他的眼光直透人心,低沉的声音显示出事态的严重性,说:“迦南,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队长他们与我们走散了,只有碧与枭和我还聚在一块,如今有好几股人马凑在一起,我们难免势单力薄,这个时候需要我们原小队的人员抱成一团,不然很可能被其它人马算计的骨头都不剩。现今是我们齐心协力度过难关的时候,你怎么看?”

一句话不让我讲,直接要我表态,我现在终于明白他先前的铺垫为何了。碧与我有私怨,枭的孤傲注定他游离于外,索肖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我投靠于他,那他相形之下就拿下了这个残缺小队的话语权,真要发生牺牲精神的时候,我肯定会袖手旁观地看着碧或枭去堵炮眼,而他就利用我们三个的不合拍加以利用,让自己身处大后方。

“我饿了。”我终于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索肖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才醒悟过来,转身拿出一罐食物递给我。我强撑着坐起身,如有神助般地一下就拉开罐头,看也不看,全都倒入口中狂咽下去。瞬间清空罐头,也不知自己吃下去的是什么肉脯,反正没吃饱。可怜巴巴地再次看着索肖,欲语还休真是难以启齿。

索肖一直微笑地看着我饿鬼投胎般的吃相,可当我无言地再次向他索求时,他笑咪咪的眼内明显有一团怒火升腾起来,不过瞬息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来。有些肉疼地转身又摸索出一罐,左瞧右瞧,捏在手里反复仔细端详,好像是他的传家宝一样。

“别舍不得了,我下次准还你。”我边说边厚颜地一把夺了过来,这话不是索肖想要的,他的脸色立即不善。我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赶紧郑重其事地许诺,说:“我以后维索肖哥马首是瞻,你说啥就是啥。”只有付出没有回报,是个人都不答应,索肖一听之下蘧然脸上泛光,呵呵低笑道:“迦南兄弟想哪去了,以后有事我俩商量着办。”说完,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看你是饿坏了,别一下子吃太多,会伤身子。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糟糕,环境恶劣,食物奇缺,每个人基本维持在半饥半饿的状态,食物都是能省就省点。好了,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说不定马上就要动身。”话音刚落,他干脆地走了出去。

枯寂的大地终于回春了,体内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撅撅屁股靠到了一处墙角,慢慢地打开手中的罐头。索肖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这个罐头是他给我的最后一个,以后吃的都要靠自己。“不错,是豆子。”我低头看着罐内自嘲道,幸亏已有一罐肉食垫底,不然把这罐豆子全灌下去,还是摆脱不了饥鸣的窘境。

选中一颗饱满的豆子含在嘴里,慢慢地咀嚼一番,我要反复领略它与众不同的精细之处。枭就在我的不远处,脊椎挺得像根标枪一样,正把一堆零碎迅速地拼装成一个飞爪,随即又眼花缭乱地拆散一地。飞爪有点眼熟,看他不厌其烦地反复拆装,乐此不疲地沉浸其中,我的心中猜想,也许在枭的心目中,用飞爪把我像死狗般拖回来,有点埋没了这个精致奇巧的飞爪。如今他以我不能理解的方式与他的工具交流一番,大概正抚慰飞爪那颗受委屈的赤诚之心吧。

无聊的人,我看了枭半天,对他下了总结性定论。我与他本就不熟,而他眼角的余光也没扫我过一眼,德性,我懒得上前与他搭讪。“豆子不错。”我自言自语地又挑出一个塞进嘴巴,形似大厅的屋内人到是不少,可没人在意我对这罐食品的阐释,左一堆右一堆分布在各处。

七个穿军服的军人东倒西歪地占了老大地方,一看就知道是治军不严的产物,能躺绝不坐着的熊样,两字“兵痞”。再看另一边穿着漆黑劲装的一群人有五个,尽管衣服多有破损,但整个精气神都还在,三人靠墙闭目调息,两个人在低声私语着。还有三个人比较怪异,浑身包裹在长长的斗篷内,他们面向墙壁聚在一起,不时对墙面上镌刻的图案讨论一番。还有一个被我忽略的人物,他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当我看向他时,他惊惧的目光从我脸上一闪而过,迅速地低下了头。

我略感奇怪,他在害怕什么,我现在的面容虽说坑坑洼洼,难免有损雅观,但也谈不上长得凶神恶煞一样,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有一种美叫做粗犷吗.猛然忆起他那张苍白的面孔,那个在黑幕中犹如惊弓之鸟一闪而逝的尊容就是他。他似乎感觉到我一直盯着他看,渐渐地局促不安起来,我暗叹一声,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在某一个时刻,他曾是我整个精神世界的中心。

我闭上眼睛调息起来,“清流”还在恢复当中,只是在它外部好像多了一层透明薄膜,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搞不懂,也懒得懂。整个“御身经”我从来都没搞懂过,反正莫名其妙地得来,按部就班地去练,只要能提升我生存的几率,它爱咋样就咋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