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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逃亡的路

“这家伙不会死了吧?”

“把他从后门扔出去算了,免得老爷吵我们弄脏了院子。”

“后门。”惜起身沿着墙一直跑,去找他们话里的那个后门。惜慢慢停住了脚步,他看到有人趴在地上,就在不远处,他站在那里远看着,四下警惕地张望一会儿,看看是否有人埋伏捉他这个同党,没有埋伏。他迅急跑了过去,抱起帕鲁斯,惜紧张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帕鲁斯他看上去已经死了,全身肢体错位很厉害,脸上模糊的都是血。惜颤抖着把手指伸向他的鼻孔处,还有气!惜背起帕鲁斯往郊区跑去。在充满绿意的郊区,朦胧的天降雨帘罩着万物,树叶经不住雨的重量,不停的点头。惜和帕鲁斯浑身湿淋淋地进了破庙,默默地做着自己可以做的一切,包扎伤口,处理废物,生起火取暖等。帕鲁斯冰冷的身体慢慢地暖和起来,神智也渐渐回复,他睁开双眼,一脸痛苦的表情,“这些家丁下手真狠。”

他扭动身体试图站起来,但他却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了。四肢被木棍固定住,说话也不清楚——脸上包包很大,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发现自己瘫了。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挺不过来呢!”惜关心的说。

帕鲁斯不作声,他无力的把头仰望着屋顶,眼神盯着屋顶,可怕却有着无奈与可怜。惜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能安慰他,庙里只剩火柴燃烧的爆炸声,外面不断地雨声。

“对不起!”惜叫出来,声音惊动的不远处的池塘,正在叫着的青蛙跳进水里。庙里又是一阵沉寂,惜低下头自责地哭了。“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帕鲁斯眼里没有了可怕神情。惜抬头看着帕鲁斯,鼻涕和泪痕一道道的,“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子,不会经受这样的痛苦……”惜抽搐着说。

“你觉得我痛苦吗?”帕鲁斯微笑着说,就像平时一样,惜愣愣地看着连扭头都没办法做到的帕鲁斯,“李龙教会我关于这世界的一切,但他从没有告诉我痛苦是什么,也许这是他唯一的失误吧?”

惜了然的笑了,但还是自责地说:“你不怪我吗,如果不是因为我……”

“怪你做什么?”帕鲁斯打断了惜的话,“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我虽然不知道你当时是怎样想的,可我相信你已经尽你所有的力量去帮住我的,与你相处这些时间,我很清楚你的为人。我没有资格去谴责你的失败,因为我不是当时的你,就像李龙说的:如果我相信你,就不会去怀疑你。”

惜会心的笑了,“你也一定遭受过这样的自责吧?所以才能原谅我的过失。”“是的,我也有过像你一样的自责,就是因为我,李龙才会死的……”帕鲁斯眼角滑落泪水来。“对了,你在那里拿了些什么?我的那些偷来的东西全让家丁给搜走了。”帕鲁斯关心起打赌的事来。惜把手伸进怀里,有些惭愧地说:“我没有找到什么特产,只拿了一个……”惜把那个苹果拿出来,“黑烁!”惜叫出来,只见这苹果一样的东西在火光照耀下乌黑地没有色彩。“你认得它?”“额……那个,只是听说过。”惜搪塞说。

“也是,这可是魔界王家的御用水果!有了这个稀有的高档水果,那条街是我们的了!明天你就去那个后街。”帕鲁斯兴奋的说。“不过现在看来我是没办法去了,李龙给我的美好愿望现在要交给你了。”帕鲁斯微笑着说。

“不会的!你会好好活着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哪怕是背着你,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惜拍拍胸脯向帕鲁斯亮出自己的自信。

这时外面雨中传来放肆地笑声,狰狞的像是得到整个世界一般高兴。头儿带着一群喽啰进来了。“帕鲁斯,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给我上!”

他一摆手,几个喽啰坏笑的走过来。“你们要干什么!”惜用身体挡住他们,“给我滚!”

一个人一把将惜扔向墙上,惜趴在地上疼痛的打着滚儿。黑烁掉在地上,还有一本书——那是惜匆忙从魔界带来的。

“你们想怎样?”帕鲁斯从来没有这样惊恐。“怎样?”一个怪声怪气的说,模仿帕鲁斯的语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把帕鲁斯围起来。

他们嘿嘿的笑。

“他怎么了?”一个人指着帕鲁斯故意问道。

“他残疾啦!”一个人故意大声回答,然后所有人更大声的哈哈大笑,“听说他跑的很快,身手很利落呢!”帕鲁斯凶狠的盯着他们,但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他成了植物人,再也跑不起来啦!”像是听到什么高兴事一样的哈哈大笑。“真可怜,我们帮帮他吧。”

一个坏笑着说,“我们来帮他跑步吧!”一个人出主意。

“你们想干嘛?”帕鲁斯无助的发出怒吼。他们手握着帕鲁斯四肢,有节奏的晃动手脚,做跑步的姿势。帕鲁斯四肢被惜的木棍固定着,他们每次晃动都会感到撕心般的疼痛,帕鲁斯发出叫喊声,很痛苦。惜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看着帕鲁斯受苦,自己就如同和他一起承受一样,惜心痛!他的右手抓住心口,左手抓着地上的杂草。这时,他看到黑烁和那本书,惜突然眼睛一亮,坐起来拿起书翻起来,他温和地看了看帕鲁斯,“我愿用我的生命长度来换取你的幸福。”他嘴里喃喃自语

。咬破手指,在书上画着看不懂的符号。当他手里的动作停止时瞬间昏倒了。“啊!”帕鲁斯猛的大叫出来,像是发泄身体里的力量,他本闭上眼睛来煎熬痛苦,猛地睁开眼射出坚定地光芒,在他旁边的人被弹飞到墙上,深深地镶嵌在墙上面——都死了!帕鲁斯站起来诧异的瞧着庙里的一切,头儿像个佛像似的刻在墙里,惜倒在地上抱着书美美的趴着睡着了——打起呼噜声。

帕鲁斯回过神来,我杀人啦!帕鲁斯惊恐地在庙里度步。又感觉到不对劲,我不是已经残疾了?怎么……他忽的感到自己挺幸运的,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惜!帕鲁斯意识到还有那个弱小的同伴,他跑过去确认惜的情况,什么嘛!这小子竟然睡着了!不过帕鲁斯也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两个人都没事。他非常清楚在龙界杀人的后果,此地不易久留!帕鲁斯找出自己多年积攒的钱,又从已经死了的头儿身上搜到一些财物,打包行李背着惜向山那边的方向跑去了。

天空的太阳再次升起。

惜模模糊糊感觉自己在马上颠簸,但屁股下什么也没有,脑袋很疼,他朦胧睁开眼,“啊!”叫出声来。帕鲁斯背着惜一路翻山越岭,奇怪的是帕鲁斯就像一个机器一直跑却没有感到一点累意,正兴奋自己变成超人时惜下了他一跳,浑身一收力,惜一屁股坐到地上石块上,脸色刷一下变了。“啊~~!”远处正探头望风的地鼠赶紧缩头逃进地下。

惜泪水哗哗地流下来,“你不用这样整我吧?难道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帕鲁斯摸摸头笑笑说,“不过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整整睡了三天,一醒来就给我来了个提神吼!”

“我都睡了三天啦?”惜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那么能睡。

“而且。”帕鲁斯从怀里拿出那本书,蹲下来目光与惜相平,很认真的看着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残疾了吗?为什么一瞬间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的伤全好了。庙里除了我们两个所有人都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在那样紧张的情况下你竟能睡着?!这些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些什么吗?”

帕鲁斯指着书上用血画的符号,“你的这本书又是怎么回事?这血符又是什么?所有的一切一定跟你有关。”

惜张着嘴巴呆看着帕鲁斯,把右手藏在背后。这家伙怎么这么细心!“额……那个,这个……我,那个……”

帕鲁斯砰的把书盖在脸上,“又是这样!”他转而释然的笑了,“算了,是不是你做的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你做的也没关系,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他从怀里拿出黑烁,把书和黑烁丢给惜,“把你偷来的黑烁吃了吧,吃完了好赶路。”

帕鲁斯也拿出干粮吃起来。惜抚摸着黑烁,心里浮出一种幸福感,他咬了口,眼睛汪汪的,爸爸经常会与惜一起吃黑烁的!惜想起来与爸爸的在一起的曾经……“话说回来,我们这是在哪?要去哪啊?”惜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生出疑问。他们两个人停在了大荒原上,干裂的风吹着扬尘飞舞,稀稀落落的草在风中摇摆。帕鲁斯嘴里嚼着干粮说,“这里是通往龙之都的路上。我杀人了,再呆在那个小城里只能等死。不过这条路我也是第一次走,没想到这么荒凉。”

“龙之都?”惜吃惊的说,“我们不是要去净土吗?”

“恩,不错,我们就是最终目的地确实是净土,虽然渡过大海就是木系森林了,但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水系龙族的逃犯耶!走水路不一会儿便会被水送回去了,还是走陆路安全点。虽然路是远了点儿。”帕鲁斯继续嚼着干粮。“路费加上那个头头儿身上的钱也差不多了。”

他晃悠着腰间别着的小口袋。

“原来如此。”惜了然的点点头,“龙之都?龙之都!那不是龙界都城吗!”惜叫起来。

“对,全龙族最繁华的地方!过了这片荒野应该就到了。”帕鲁斯指着前方说道。爸爸总是说龙之都如何富贵,我倒是要见识见识!惜望着远方想象着龙之都。

正午太阳照耀下的龙之都热闹非凡,街上人流缓慢地蠕动着,帕鲁斯和惜挤在人群中。“哇!真是宏伟啊!”帕鲁斯看着路面上的店铺,人们的着装,果然和那个小城没法比!惜只是瞧几眼,少说他也曾是魔界王子,大排场见过不少,不过没见过的新鲜事物还真多!惜不时地拍帕鲁斯肩膀问这问那。

“这里真是什么人都有。”惜面对着人们各式各样地着装看花眼了,只能做这样的总结。

“那是!龙之都可是龙族各界人士聚集地,什么样子的人都有。”帕鲁斯骄傲地介绍着,像个导游一样。惜只是恩了一声,他指着前面穿着赤红衣服的人,红色爆炸头的小伙子“那是什么?”

“应该是火龙族,那些人最喜欢红色啦。”

“那是什么?”惜又指向另一个人。

“看样子是冰龙族人,他们身体总是冰凉凉的。”

“那他呢?”惜指着一个魁梧大汉。“力系龙族,只有他们才长那样!”

两人谈话间从后面走过一个少女,风铃的声音随着她的步子有节奏的响着。惜闻声看去,一头乌黑的长发悠然的搭在肩上,全身由藤蔓包裹着一般,随着她飘来一股香气,远看就像个会走动地花束。“那是什么?”

惜指着她呆呆地问。帕鲁斯看看惜那直直地眼神,顺着望去,“女人!”帕鲁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知道!我是问她是哪个龙族的!”帕鲁斯大拇指顶着下巴仔细打量慢慢走远的少女,“木系龙族,没错!就是木系龙族,只有她们才有那样的气质。”

“木系龙族。”惜喃喃地说,那时惜在梦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儿也是系着同样地风铃,这其中也许有什么关连。正在惜思索时天空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他抬头看,“哇!那又是哪个龙族。”

惜指着空中飞过的巨龙。“翼系龙族!听说只有他们会化做飞龙。”

帕鲁斯仰着脸说,“你能不能别有这么多问题,我都烦了。”两个人停在一个饭店门口,肚子咕咕叫了,帕鲁斯笑笑,“我们进去吃饭吧。都走了半天了,要好好犒劳下自己。”“恩。”两人跑进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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