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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帕鲁斯和李龙

惜走到距离屋子还有几公里时就听到帕鲁斯和谢恩的笑声。看来他们谈的很投机!惜跑过去跟他们会合。

“对!就是这样子!聚集力量,发出去!”谢恩大声指导帕鲁斯。

惜进了屋子里,帕鲁斯正扎着马步,嘴里还憋着气,谢恩在一旁纠正他的错误动作。

“你回来了,事情顺利吗?看你的样子,是遭到打劫的吗?”谢恩很担心的问。

惜摇摇头,看到生龙活虎的谢恩,很是惊讶,“谢恩,你不是……”

“这都还是多亏了我这个水龙族的小乞丐,他才能瞬间回复健康。”帕鲁斯拍拍胸脯,抢着说,“当然,所有的方法都是谢恩教我的。”他转而笑嘻嘻地看着谢恩说。

“有了这个水龙族的做后勤,办事情就方便多了。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去,时间越长越对我们不利。”

帕鲁斯点点头。

又是一个月夜,弯弯的月牙摇曳在云间,在不知与谁躲着猫猫,谢恩家的院墙上潜伏着两个人,眼睛死死地盯着院里。月亮的银光撒在他们身上——正是帕鲁斯他们。

帕鲁斯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借着微弱的光芒研究起来。时不时望望大院,“谢恩不愧是搞定位和破案的,这图上的精确度都已经可以达到米了!”他把纸又放回怀里,站起来食指抹抹鼻子,“不过咱也不是吃干饭的!惜,我们走。”两人跳下来跑进深院里。

惜紧跟在帕鲁斯的后面,两人快速地在房廊间穿梭。对于惜来说,这一切都太像了——他仿佛又回到盗食物那个夜晚。虽然周围的景物变了,可感觉一模一样!惜不免又担心起来——谢恩说的是真的吗?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埋伏,会不会是个阴谋!惜紧张的打个冷颤。

帕鲁斯左手一横,意思是停住,惜停下来躲在柱子后面,帕鲁斯瞧瞧四周确认安全后“吱”的打开门缝隐了进去。惜在外面给他望风。

说真的,这里还真是漂亮啊!惜舒心的吸口气,缓缓的舒气,花园里传来蛐蛐的鸣叫,不时猫头鹰也加入他们乐队,微微月光流在假山上,仿佛间那时真的山一般。不时有几个巡夜人拿着火把穿过花园,蛐蛐很有礼貌的停止音乐,不一会儿便又开始演奏。

帕鲁斯一道黑影闪出门缝,露着洁白的门牙向惜示意“一切顺利!”帕鲁斯后面背着大包。两人原路返回。

帕鲁斯仍跑在前面,惜跟在后面。想起那天晚上惜失手的事情,惜自己一直耿耿于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成功!看到院墙的时候惜猛然加速,跑到了帕鲁斯的前面。帕鲁斯一脸迷茫,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惜快速跑到墙下转身双手做着托的动作。帕鲁斯慢慢停了下来,他微笑的看着惜,一言不发。

“怎么了?为什么不上?”惜问道。

“又是这个时间,这个动作……”帕鲁斯自言自语,“不过这次我不会再失手了!”他快速冲向惜,乘着惜的托力,顺利地上到了墙上。“不会再失手了!”他毅然的把手伸向墙下,惜抓住了,帕鲁斯坚定地有力量的拉他上来了。两人都很兴奋地样子。

“我成功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喊出。相视而笑。

“帕鲁斯,我帮到你了,我再也不是那个无所事是的跟班啦!”惜看到他翻过的高墙,骄傲的说。

“我也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帕鲁斯哽咽了。

“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想起李龙。我们走吧。”

两人跃下墙,惜早就对帕鲁斯嘴里念叨的李龙好奇了,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和帕鲁斯又有什么样的故事?惜终于按耐不住了,“帕鲁斯,能告诉我你和李龙的故事吗?”

帕鲁斯正在抹着眼泪,“当然,其实我早就想和你分享这个故事了。”调皮的月亮在乌云中忽隐忽现,帕鲁斯聊起了他的曾经。

“我从出生起就和他生活在一起,是他给我生命,让我有幸来到这世界。当我扑进他的怀里亲切地叫他爸爸时,他却冲我摇摇食指,'你没有爸爸妈妈,我叫做李龙,只是个乞丐。而你是个孤儿。不过我觉得这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这样你就可以拥有更多的欢乐。'知道我是孤儿,大哭一场,'哭,不是你的错,但你一定要知道哭过之后会怎样,苦对你来说有什么用。你没有撒娇的对象,所以哭你没有权利做。'那时我仅有五岁,这哲理的话语就像天书,不过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五岁就开始学习必要的偷盗技能,也是他教我做人的道理,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我是小偷,乞丐,干嘛要学礼仪和道德!'人先要生存,然后才能谈生活。'其实,我很不喜欢他说教,甚至于讨厌他这个人。

他教的很严格,比如说爬树,他要我在他手里的石块落地之前爬上去,这对于幼小的我是不可能的,他从来没有责备过我,我没有做到最好,他只会淡淡说'你还能做的更好。'我有时抱怨'我这么笨!什么也学不好!'他总会给我打气,'笨只是个借口,你能做的其实更多。'我终于做到了,在石头落地前爬上树,我当时高兴地跳下来,希望得到他的肯定。他只是说句'你还能做的更好。'我一直都没有喜欢过他,不过在那天晚上后,我却只能后悔了。

他每天都会带着我去看海,告诉我海的那一边,有一个地方叫净土,那里是所谓的天堂,他最大的梦想便是去净土生活。

那天也是个明亮的月夜,他叫上我和他一同去偷什么东西。我仅有8岁,只能在外面给他望风,我当时过于敏感,看到很远处的打更人便呼唤李龙,结果我们暴露了。在高墙下他把我托了上去,我把手伸下去拉他上来。在那瞬间,我忘记我只有8岁。

他只是看着我,很温和。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东西,把它抛给我。我去接时因为失衡跌下来了。“快跑!”这是我听到到他发出的最后声音。

他被人们捉起来严刑拷打,所受的痛苦是我没法想象的。我害怕地躲在破庙里,躲避他们来捉我。直到他要处决的那天。

我隐在人群中,他们宣读李龙所犯下的罪条,我似懂非懂的。感觉很荒诞!那些人是在诬陷他,可我只能站在人群里看他受苦,什么也不能做。我亲眼看着他被砍头,我没有流一滴泪。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才去给他收尸。我对于自己很责备,伤心,无法原谅我。我无意间从他身上搜到了一封给我的信。

亲爱的帕鲁斯,在你看到这这张纸时我已经死了。离开这个可悲的世界,去往天堂。很抱歉,我不能在苛求你,折磨你去做事了。也许你很恨我吧?从你诞生的那个时刻,你便与所有人不同,你所受的苦要比常人多得多。因为你是一个孤儿,活下去吧。帕鲁斯!所有人的歧视与那天赋的不平等都不会对你造成影响。你拥有的是他们所忽略的,也是最重要的——知识,技能,以及智慧。这些都与天赋无关。你现在也许不大懂,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对了,我还要叮咛你一句。不要做那些你自己都讨厌的事。其实,这世界上,人就是来寻求幸福的,不是吗?不要去埋怨自己的过失,我知道你所自责的事——在墙上未能救我。你已经尽力了。放轻松点,让你的心好过点。

我最后还有一个苛求:把我的骨灰装在我最喜欢的酒坛子里,把它扔进大海,让我飘向净土。省下的路就只有你自己了,我去往净土的梦想就托给你了。”

帕鲁斯一字不差的背下了李龙的遗书,他拿出李龙的遗物捧在手心里抚摸,那是一本书和一些书写用的东西。惜面对死亡这个沉重的话题又想起他的爸爸。帕鲁斯和惜都沉浸在以往的伤心事中。

谢恩在破屋子里等着帕鲁斯他们的消息。他坐在杂草堆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世事无常,自己最敬爱的父母亲都已经……唉!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哥哥决斗,谢恩输掉的不仅是生命,还有信仰。当自己挚爱的亲人把他当做敌人一样看待时,他死了,不仅仅是肉体,还有精神。但谢恩还活在这世间,他想,老天爷竟然派人来救我,说明我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做吧?也许,帕鲁斯这些天真的孩子们可以帮我找到。

他有意无意地看着屋里荒凉的一切,忽然之间意识到什么,觉得这里一切都这么眼熟的样子,他猛的站起身来。屋外聚集了许多动物,它们眼里闪着红光,嘴里亮出硕大的牙齿和长长的舌头,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话没说完便冲出去了。巨大老鼠和蝙蝠等看到这会移动的物体显得格外兴奋,嘴里拖着口水紧追不舍,这些动物看起来比丧尸可恐怖多了——它们速度比人可快多了,体积比较小而更加灵活。凶残性一点都不减。谢恩不时向后面发出巨大火墙,暂时阻挡追击,不过前赴后继的自杀式进攻让谁也受不了。不一会儿,谢恩便感到力不从心。

帕鲁斯和惜正沉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忽然前方火光四射,浓烟滚滚。他们赶紧跑过去。

谁知谢恩正向他们这边跑,“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那么多,快跑!”

帕鲁斯两人稀里糊涂的跟着跑,惜回头看看那些发疯似的动物,浑身直打哆嗦。

“帕鲁斯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化水招数吗?”

“恩!”

“快把我们都变成水,”谢恩指指不远处的水井喊到,“从那里逃走!”帕鲁斯右手合十,眼睛猛然睁开,三人啪的一声化作水遁入井里。

深夜的龙之都一点儿都不减繁华。在一口水井里三人爬了上来,浑身湿淋淋的,帕鲁斯仰面大口大口地喘气,“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快!帕鲁斯快把我化成水!”谢恩双手捂着右小腿,看来是不小心被那里的老鼠咬到了。帕鲁斯施展化水能力,谢恩瞬间变成一摊水,水里有混混沌沌的淤血,惜吃惊的看着帕鲁斯表演技能,简直不让他相信面前的人是小混混帕鲁斯。

一道闪光过后,谢恩又出现在两人面前,右小腿的伤口也没有了。他呼的松口气,“今天真是大难不死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帕鲁斯再问。

谢恩指指旁边的红色牌子,帕鲁斯走过去看,“禁止入内,生化禁区危险!”

惜听到生化浑身打哆嗦,在魔界那些由人体实验失败的人变成的丧尸他可见得多了!每次惜都会恐惧的大哭。而魔界人就喜欢挑战这些强化的没头脑的人,他们觉得这是一种磨砺。“那些发飙的动物就是感染了病毒。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在禁区安顿?”

帕鲁斯摸摸头呵呵陪笑,“那里不是没人住嘛!荒凉的地方较为安全。”

“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在这么繁华的龙之都附近竟会有荒落的村子。要知道龙之都的每寸土地可都是极其宝贵的,房地产开发商又怎么能放过那片地方!”说着谢恩一肚子气,“那里危险程度可以说是极点了!”

惜和帕鲁斯哑口无言,他们好像什么地方惹火谢恩了,没想到住个荒村都这么危险!

“不过,为什么疫情没有扩散呢?在魔界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席卷全界的!”惜想起来他爸爸为了拯救魔界研制防疫针药的情景。

“这里可是龙之都啊!大量人才汇聚在这里先不说,就从它的主体构成——火龙族和雷电系龙族两大龙族在这里居住,他们可是龙族里攻击力最高的。部落地盘是翼系、水龙系、冰龙系三个部落面积总和还要大,可想而知他们的力量之大。只要发现一个异变者,立即让他化成灰,那次的丧尸事件都惊动了龙王,龙王颁布圣瑜,命火龙族嫡系和雷电系嫡系处理此事。巨大的火球和雷电笼罩这个村子整整三天,直到所有丧尸蒸发。”

“这么强大!”惜不禁有些钦佩龙族了。他爸爸整治疫情都用了三年呢!

“不过还真是讽刺,堂堂龙之都竟会有这样的丑闻。”帕鲁斯插上一句。

“恩,是的,所以至今没有人愿意提起这个荒村。”

“呀!包袱!”帕鲁斯手试探着摸摸后背叫出来。

“一定掉在井口了。”

“还有衣服……”谢恩说。

“我去拿吧,我们三人里也只有我才有可能做得到了。”帕鲁斯建议。

“现如今看来只好这样子了,只有你这个水龙族的水的身体不怕它们咬。”

“我去了。”帕鲁斯跳进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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