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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宁忠思爱女,纵容成祸根

隔日清晨,宁忠刚赶到苏城,已有个孩童一手举着麦芽糖,一手捏着个信封蹦蹦跳跳地上前来讨赏,说是影叔叔派来的。

宁忠一听这话,登时醒悟过来,连忙打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另一只手过来就要拿小孩儿手里的信封,却被那孩子一闪身躲去了。

“爷爷好坏!想要宝宝手里的东西,还不给宝宝糖吃,宝宝不要给你了!四娘说,这里头的纸是出奇的软,给宝宝当草纸正好,就不用宝宝拿树叶子擦屁屁了。嘻嘻~”宝宝把信往身后一背,笑嘻嘻地说着转身便要跑走。

“哎~别……”宁忠心里一着急,上前一把捉住了那孩子的胳膊,不想手劲儿大了些,把那孩子一下子弄哭了,“喂喂”地哭个不停。

宁忠才刚要去哄,不想那孩子一句也不听他说,反倒哭得更起劲儿了,到后来根本就是扯着嗓子在那儿喊,干打雷不下雨的,引得整条街上的人都来围观。

“好宝宝,快把信给叔叔,啊不,快把信给爷爷好不好?爷爷给你买糖吃……”宁忠看着越聚拢约多的人,脸上很是挂不住,囧着个脸赶紧想办法收服这孩子。

那孩子闻言立时破涕为笑,匆匆地把手里的麦芽糖咬吃在嘴里,含混不清地拍手嚷着:“爷爷给宝宝买糖吃喽,爷爷给宝宝买糖吃喽……”

宝宝边说边在前面一颠一颠地给宁忠带路,宁忠无奈地跟在后面,到一家卖糖的小铺里,拿银子换了一大包麦芽糖递给那孩子,这才叫那孩子欢欢喜喜地把信交给他。

一接到信,宁忠忙拆开来,将那写满波宁文字的墨宣抖开握在手中,一目十行地读罢,心中酸涩,顿时热泪横流。

宁忠看信,那小孩儿一手捏着糖块儿在嘴里吮吸着,也仰起脸歪着个小脑袋看,瞧着瞧着见宁忠哭了,立时撅起嘴巴,两手飞快地把糖往身后一背,怯怯地退了几步,这才吭吭哧哧地说道:“爷爷,你是不是后悔了,但是,四娘说了,做人要讲信用!虽然你很可怜,但我得讲信用,既然问你要了,就不能给你了。”说完转身把糖护在怀里一溜烟儿跑走了。

宁忠瞧着那孩子跑走时的可爱摸样,不由地想起沁儿在府里淘气的样子,她虽然调皮,却是向来最知道疼人的。

打一丁点儿起,天冷了,沁儿就知道抱着暖炉往他和雪颜的屋子里送;春天迎春花开的时候,沁儿总是最早折了来,在注了水的花瓶里插上满满一瓶;夏天荷花才开,沁儿已经叫着香儿、袖儿去弄船穿行在湖面上,给他采荷露送去家中婆子煮茶了;秋天桂子飘香,他和雪颜喜欢吃桂花酒,沁儿便怂恿着漓儿去摇桂树,再拿着满兜儿的花瓣到厨房里卖乖、扯皮,赖着众人做桂花酒来给他们吃;冬天寒气来得早,沁儿便……

越想越多,到头来,宁忠的眼前全成了沁儿娇憨可人、调皮扯赖、聪颖灵慧的样子。一种种,一幕幕,那些个喜笑悲哭的脸庞在他眼前层层叠开,叫他心中的情绪越发难以抑制。

飞身上马,含泪扬鞭,奔腾而去,前往皇宫必经的路上,君子墨早已等在那处候着他了。

“吁——”宁忠疾呼一声,在马唇触及那人脊背时,险险勒马停下:“烦请好汉让路!在下有急事要赶……”

君子墨转过身来,气哼哼地瞅着宁忠,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宁大将军的骑术越来越烂了!瞧瞧我这新做的衣裳,都给你的马弄上口水了,我这可是上好的玉纸素纱,今年新出的最流行的款式,你赔我!”

宁忠一见是君子墨,忙在马上做辑谢罪,道:“墨老弟今日便饶了我吧,沁儿出了事了,我正赶着去救呢!赶明儿,你便要一百一千件儿,我就是卖宅子也依你!”

“哦?真是好巧,我也是为着沁儿而来的。”君子墨听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摇着手里那把宁沁送的无字折扇,含笑款款地更走近些来。

宁忠一听,已经大抵明白了,想是影子珠特留君子墨在这处等他的,便欢欢喜喜地下马来,拱手向君子墨赔罪。

“这算什么?你若有诚意,便把沁儿许我吧!”君子墨双手抱臂在胸前,一副拒不接受的样子,玩味的表情里却吐露着认真的语气。

宁忠脸色立即晦暗下来,别过脸去斜睨着君子墨说:“墨老弟莫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一生只此一子一女,如今皆是昏睡不醒,南朝又逼我以女换子,我心早已如同刀绞,你又何苦……”

君子墨眼瞧着宁忠心中苦痛,余下的话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心里想着甚是无趣,才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宁忠便开始苦情起来,只得兴致缺缺地说:“影师兄说了,为安全起见,叫我来接宁漓回去,您就在柳州静候佳音吧。话已带到,君子墨走了。”

宁忠见君子墨一扭身当真便要离去,忙上前去扯住他问道:“今日可是就有消息了?”

君子墨懒懒地点点头,道:“是呢。你再这么拉着我,等你那宝贝儿子宁漓从宫墙里被扔出来的时候,可别怪没人去接哈~”

宁忠忙松了手,着急地追着君子墨道:“墨老弟,你等等,我跟你一块儿去……”

两人就这么翻身上马,一人一骑,一前一后地往南朝皇宫去了,不提。

南朝皇宫宁心园里,宁漓沉沉地睡着仍不见醒。床榻上,珠玉流云,富丽典雅,两侧的银烛台上跳动的光亮,衬得宁漓苍白的面色上异样的绯红更加明显。影子珠一见,已知大事不好,漓儿定然是吞了丹凝香了。

事不宜迟,影子珠与大王子牧苏韵说定,以沁儿换漓儿,宫外由君子墨接应,他要亲自看着漓儿安全被君子墨接走才放心,否则,他便不会给大王子牧苏韵解药,只叫大王子牧苏韵守着个活死人。

牧苏韵在心中只道:“算你狠!”眼色一凛,立时一拳砸在身旁的桃花心木盘花根桌上,只消“啪”地一声,便击了个粉碎。然后抬起鹰眼盯住影子珠道:“好,本王依你!”

“大王子果真爽快!好,咱们这就送漓儿出宫吧,想来,君子墨已经等在宫外了。”影子珠淡然一笑,带着宁漓进到园中的马车里。

大王子牧苏韵不情愿地出来,领叫人抬了顶轿子来坐进去,这才打开园门,同着车子一起往宫外去了。

宫外,竹子音和宁忠早已在那里候着了,只因影子珠有交代,叫君子墨只身前往,宁忠只好藏在君子墨备好的马车里,只等着影子珠送漓儿出来。

影子珠出来,要将宁漓换到君子墨的马车上,谁知,大王子牧苏韵打后面赶来,出言制止了:“把两辆马车对调一下,叫你那接应的人直接带着宁将军走。”

影子珠上来欲说话时,看见君子墨皱紧的眉头,知道大事不好,连忙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君子墨屏着气息,压低了声音说:“宁忠宁将军在马车里。”

影子珠闻声大骇,抓住君子墨的手道:“你怎的不听我的话……”

“我……”君子墨也冤得跟什么似的,可事已至此,要叫他怎么办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