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颂，你有意思么你！”
余笙心底真是有些抓狂，扭头就准备离开。
“我没有意思，但是你有意思。”
程黎颂板住她的肩膀有重新让她直视着自己，眼底深邃的波点格外的吸引人的心智。
余笙抗拒到都不愿意看他，在推了几下仍然推不开之后，她眼圈微红的攒了几分劲，用穿着高跟鞋的脚后跟使劲的朝他穿着家居拖鞋的脚上碾过去。
脚尖的剧痛让程黎颂拧了拧眉头，但还是没有松开，静默的盯着她。
“程黎颂，你到底想做什么？以前我们纠缠过折磨过，结了婚又离婚了，论道理在以前那段感情中我是一个受害者，我都打算不计较重新开始了，真的，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们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好么？”
余笙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是散了不少气力。
红着眼睛，细细的喘着气看着程黎颂。
“先进来。”
程黎颂抿着唇态度强硬的将她牵进了屋。
……
余笙坐在沙发上，捧着程黎颂递给她的一杯温水，有些自暴自弃的疲倦意味。
程黎颂坐在她的斜对面，若无其事擦拭着刚刚削过苹果的水果刀。
“喏——”
将削过的苹果递到了她的面前。
余笙敛着眉眼不做理会。
“拿着，我们好好谈一谈。”
余笙瞪了他一眼，杀气般的狠狠咬了一口苹果。
程黎颂扯了一张纸巾，一边擦着手，一边走进她从前的卧室里，将离婚证和戒指拿出来摆到了她的面前。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说的应该就是好聚好散吧，可是余笙，我们的聚不算是好聚，散也不算是好散。”
聚，不是你心甘我情愿，而散，又散的那么难堪。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余笙嚯的站了起来，两年前的事，犹如一道她想刻意遮掩的伤疤。而始作俑者却偏偏一次一次的想要揭开这道伤疤。
攥着水杯的手极力的收紧，她真的不能保证，下一秒会不会将水淋到他的头上。
“余笙，你冷静一下。”
程黎颂的眼眶有些涩意，喉间有些轻轻的滚动。
“从前，我们好像很少有心平气和的交谈过。今天，即便真的是好聚好散，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说一说么？”
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
余笙沉默，手有些微微的抖意，半晌还是在他沉沉的目光中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程黎颂深深的看了余笙几眼，仿佛是在酝酿什么情绪。
“余……笙”
他叫她名字的口吻仿佛一如从前，可是又是那么的不一样。
余笙默默的低着头，静下来，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叮咚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氛围。
程黎颂眉头拧了拧，脸上的神态多少带了些被打扰的不耐烦，抿着唇拉开门。
“妈——”
瞥见她身后的身影，他眉间的沟壑更深。
“黎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回家，你知道这两年妈妈有多担心你么？”
程母伸出手摸他的眉眼，情绪有些激动。
“要不是我今天遇见陈姨去买菜，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妈，先进来吧。”
眼见程母就要抹眼泪，程黎颂闪开了门口。
在身后的姜知渔准备进来的时候，又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前边。姜知渔这两年也变了些，穿衣风格不再是文文弱弱的淑女风，而是带了些质感。
但抬眼看他时，仍然有些泫然既泣的感觉，伸出手来想要扯他的袖子。
“黎颂——”
程黎颂避开了。
“知渔，快先进来。”
程母回身还不忘叫着姜知渔。
…………
听着门口的动静，余笙的内心犹如被雷劈了一样，还真是狭路相逢，一个不剩。
程母也没想到余笙会在这里，准备摸眼泪的手都有些尴尬。
“笙笙，你怎么在这里？”
余笙也听出了一些别的情绪，尤其是看到她身后紧跟着的姜知渔。
“我来拿离婚证。”
余笙回答的很坦然，亮了亮手里的离婚证，目不斜视的向前走，气势凛然。
“我送你下去。”
程黎颂已经撑在玄关处换了鞋。
“不用。”
虽然余笙拒绝的很明确，但是程黎颂还是随着她下了楼。小区楼下正好有一辆出租车送客，余笙挥了挥手。
“不好意思，我们不坐了。”
程黎颂却扯着她的手腕让师傅先走。
“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余笙另一只握住了车门，极力的挣脱程黎颂卡着她的手。
“余笙，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不推卸责任，但是你也不要视而不见，好不好？”
这句话已经有些叹息了。
…………
余笙回到皇都的时候将手里的包扔进沙发里，踢掉高跟鞋。
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走出九水湾的时候，她注意到，虽然姜知渔畏畏缩缩的跟在程母的身后，但是那眼神，可是很蔑视的看着她。
这是怎么着，得到了程母的认定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向她示威？
将自己从这段感情里跳脱出来，她仅仅是觉得有些膈应。
＊＊＊
程母鲜见的对着儿子念叨了很多话，一个母亲的心，无可厚非，程黎颂一直沉默的坐在对面，一边削苹果一边听她说。
“黎颂，这两年，知渔也一直在等你回来。”
程母拍了拍身旁姜知渔的手，很亲昵，这句话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
程黎颂淡淡的看了一眼乖巧的依偎在程母身边的姜知渔。
“妈，我明天再去看你，今天约了朋友。”
轻启薄唇。
“约了什么朋友，就比你妈妈还重要么？”
程母听他这么说，有些不乐意。
…………
“算了”
程母见程黎颂半天没有接话，也多少清楚一些儿子的脾气。
“要不你就带着知渔一起去吧，是不是见世贤他们？知渔应该也见过吧？”
程母还转过头来询问姜知渔。
姜知渔配合的点了点头。
“你们要是吃饭，陈姨等会儿回来会给你们做。”
程黎颂没多话，拿起自己的外套下了楼。
…………
暮色酒吧。
因为是白天，酒吧里的人很少。
程黎颂把玩着高脚杯，但其实并没有喝多少，反而是姚卿喝的很凶，完全没有品酒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喝酒了？”
姚卿不答话，又灌了一口酒。
“说说这两年的事儿呗？”
颓然的问他。
“没什么好说的。”
程黎颂双手交叉，眼神没有焦距的目视着前方，有星星点点的温意。其实说起来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但单说起来又捡不到重点。
她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可是……他们偏生又在纷飞的炮火里重遇。
“那你知道我在这两年里发生了什么吗？”
姚卿沙哑的嗓音里有些嘲意。
“我真的……和纪葭児离婚了。”
…………
姚卿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
“我真的很后悔没有强迫她跟我生一个孩子，她那么喜欢小孩，要是我们有个孩子，她肯定舍不得离开我，可是……那样她就不快乐了。黎颂啊，一定要珍惜呀……”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可以改正的机会。
＊＊＊
十点钟多一点。
“笙笙，你睡了吗？”
秦淮突然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没。”
回过来的是一通电话。
“笙笙，现在《野百合》的准备已经进入了选角的阶段，你的剧本整理好了么？”
“嗯，我是要现在发给你么？”
“可以。还有……过两天的演员试镜，我觉得你应该过来盯一下，要是你不想在桐城，我们重新定一座城市？”
余笙掀开腿上的空调被。
“没关系，就在桐城吧，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剧组的进度，而且……我现在就在桐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