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整个走廊安静如鸡。

“下一个对战组——”中村老师拿着笔在本子上划,“宇智波富岳和日向日差!”

我和美琴坐在树荫下笑笑闹闹的观战,日向日差是我们班的一个没瞳仁的男孩儿,眼神看起来非常凶。听说他们家也有血继限界,主要表现为不仅视力特别好,而且眼睛还有x光的效果,你在他面前穿衣服等于没穿。

女孩子们听说这个血继限界后都觉得他们非常变态,并且自发的疏远了日向两兄弟。

我想,日向日差和日向日足弟兄俩,内心多半有点日狗。

美琴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奇奈你看那个人,宇智波富岳,是我们族中这实力最高的晚辈。”

我眯眼看了看,看到个黑发黑眼的少年,背后绣了个和美琴一样的团扇族徽。我古怪的觉得这个a班的团扇家少爷多半和美琴有点儿什么。

于是我循循善诱且从善如流地夸了夸他:“长得还挺帅的。”

不知从哪儿出现的青山昌火不屑道:“这也叫帅?”

我直觉美琴想扁他,凉飕飕的说:“起码人家有个一米五。”

青山昌火咬牙道:“血红辣椒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一米八!”

我嘲讽:“多半是得一辈子一米三。”

然后我去看两个人的体术对打,俩人打的鸡飞狗跳尘土飞扬,过了会儿中村老师把他们叫停,分别给他们记了成绩。

其实一上来插班到毕业班,我是万万没想到的。然而忍者学校正常学制也不过四年,而且很多学生无法通过下忍测试,会不断地留级,所以我如果今年无法通过测验,那也完全可以明年继续考。

何况三代认为我在外漂泊了三年,实战能力应该也得到了锻炼,于是大笔一挥我出现在了毕业班。

中村老师喊人:“漩涡奇奈,青山昌火——对战组请上前。注意对战不要超过三分钟,也不得少于一分钟。”

怎么是青山……我抓了抓一头红毛,随手一拢扎了个马尾辫。青山昌火和我一同上前,很不屑的对我说:“我都不屑于打你。”

我十分冷漠:“那你多半要挂科。”

青山:“……”

青山昌火可能被我气着了,气冲冲的举着苦无过来和我拼命。我往后一跃躲过,摸出苦无格住下一次攻击,苦无相撞时有金石之声。

我嘲道:“不是不屑于打朕么?”

青山昌火吼道:“我还可以砍你!”

妈的智障,我蹲下给他一个扫盘腿,青山昌火往上跃,我趁着机会苦无一收,将衣袖里藏着的千本对着他的脖子刺了过去。

青山昌火:“血红辣椒,你这人好阴毒啊!”

我说:“你屁话真多。”

他腿一抬要砸我的头,然而我这人或许性别所限疏于力量,却绝不输速度。我用虎口接住他的腿,把苦无柄对着他脐下三寸砸了过去。

中村老师慌了:“漩涡奇奈!考试不可以砸那里!”

青山昌火愤怒大喊:“你这个阴狠的女人,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吗——!”

所以说正经打架应该可以用吧……?我是挺喜欢这招的,废人废得很痛快。青山昌火拳脚一并砸来,我躲得有些吃力,心想青山昌火可能是属于短小精悍一型,让人看着心酸。

青山昌火举着苦无向我刺来,我一让,两手抓住他一只胳膊,用力一弯,让苦无停留在距离他的气管两厘米处。

然而他的左手的苦无却趁我不备,抵住了我的下巴。

中村老师宣布道:“平局!”

我的手一松,青山昌火对我冷漠的哼了一声,苦无当啷一声落地。中村老师道:“漩涡,以后不要用两只手同时抓住别人的胳膊。”

我虚心受教:“谢谢老师。”

中村老师点了下一组的对战,我拿了瓶水冰了冰脸,却突然意识到有人正看我。

我回过头去,看到波风水门蔚蓝色温柔的眼睛。

波风水门的蓝眼睛总是让我想起大海。我在潮隐村时天天能看到的海,辽阔、温和而坚定。

很好看的眼睛,我移开了目光。

我把忍具装进忍具包,回教室准备趴下好好的睡一觉。忍者学校回教室的走廊上孩子们来来往往,却不时地夹杂着议论的声音。

“那个是血红辣椒……那个很能打的暴力狂。”

有人说:“她的头发好红!像火一样。”

还有人说:“这个血红辣椒那天可是给一个毕业班的男孩剃了头呢,非常残暴的。”

而且还有小孩窃窃私语:“听说她的头发是喝了人血才会变成这么红的哦……”

这个非常残暴、很能打、头发因为喝了人血才变得像火一样红的暴力狂血红辣椒感应到一股不善的视线,回过头看了一眼。

整个走廊安静如鸡,只有一个七颗牙目露凶光的向我走来。

我露出烂人的微笑:“嫌自己头发多吗?”

七颗牙走过来,凶狠的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时没站稳,险些摔倒,正准备发威的时候——

七颗牙对我恶狠狠道:“你等着,我会给你颜色看的。”

我像个垃圾人一样微笑着点头:“好啊,我等着。”

-

我回千手宅邸的时候,小径上落满了零落成泥的花瓣,夕阳西沉,木兰花含苞欲放,温暖而朦胧。

我推开木门,吱呀一声。水户奶奶坐在回廊里发呆,继而向我和蔼的微笑:“奇奈回来了?桌上有纲手买回来的和果子,洗洗手去吃一些。”

我开开心心地去洗手,然后抱着一大盘和果子跑去水户奶奶身边坐下。

水户奶奶道:“我来木叶,已经五十年了。”

我拿了和果子,狗腿的喂给水户奶奶吃。奶奶接过后吃了一口,继而对我道:“这五十年天翻地覆,我来的时候一无所有,后来我有了柱间——也是你初代火影爷爷——又……哎。现在,他们都没了。”

老人家总是喜欢怀旧,我想。可能等我老了之后,我也会坐在杜鹃花开的回廊里和我的孙子孙女回忆过去,这样看起来并不坏。

水户奶奶摸了摸我的头:“奇奈……对不起。”

我不解的问:“奶奶,怎么突然说了对不起?和果子里有什么嘛?”

水户奶奶一愣,仿佛突然收住了情绪,对我道:“……对你说了奇怪的话。”

然后她对我笑了笑:“奇奈,去修行吧,快毕业考试了不是?”

我点点头,不再想这件事,干脆地背着包揣了两个和果子去后院。总觉得他们隐瞒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可是这种感觉实在太轻微,以至于我在做第一组压腿的时候看到了一只蜗牛,忘掉了。

-

体能修炼结束后,我精疲力竭的躺在屋檐下看漫天繁星。

三年前,忍者大叔带我向北,穿过风之国的沙漠。

那时候我裹在厚厚的毯子里,躲在巨石之后却被沙漠的风吹得一丝温度也无,大叔嘲笑我身体素质太差劲。我那时候抬起头无助的看着天,是这样的星空。

那时的我国破家亡,被锁在竹篮里看着妈妈被雨忍村的忍者拖走,从窗户里推测,自己从小长大的潮隐被火舌舔了个一干二净。

我小时候一厢情愿的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认为事物的发展是曲折的,但是是前进的,总有一天我可以去风之国吃烧烤,去木叶吃他们那里的所有好吃的,去岩隐吃他们的串串。我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或者别的什么也好,也可能去学点别的手艺,毕竟我妈不强求——然后世界和平,而我在家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自从尾兽作乱可以用人柱力解决这件事被五大国知道以来,漩涡一族宛如活靶子,生活在潮隐村,必须时时警惕。

于是事物前进的发展,我们果然不需要继续警戒而敏感的生活。

因为没有漩涡一族了。

早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热度,我热得不行,在衣柜里艰难的扯出吊带背心,脱下沾了汗的t恤衫,换上了吊带,跳上屋顶吹春夏交接时,湿润而温凉的风。

忍者大叔和我妈大约是认识,也可能是受我妈的托付,在雨忍村洗劫潮隐村后第三天,来竹箱子里挖出了那时只有六岁的我。

他虽然是忍者,但是没有护额,年纪其实也没多大——不到四十岁。他把我夹在胳臂弯儿里跑路,没跑多远我吐了他一身。于是他非常嫌弃我,觉得我是个屁事不懂的小鬼,他带我划船过海。

我问他,你知道我妈在哪吗。

他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得给我洗衣服,你太能吐了。

他说我带你向北走,向木叶的方向已经被雨忍村那群瘪犊子锁了过不去,最近的方法是从风之国绕。

他说我不给他洗衣服他把我丢给砂忍村的忍者,他们村里没水喝没澡洗连电都没有,而且还会拿沙子把你榨汁……对,把你榨汁。

然后他叹口气,看着我说,我真是舍命陪君子。

于是他带我跑了三年的路,最后告诉我,他会好好的,让我去木叶——木叶会保护我。

所以我现在躺在这里,木叶会保护我。但是为什么会保护我?我有点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