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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乱前夕

有了宋江这杆大旗,新归州也无需过于保守,王庆与我商议,要扩张地盘,有三个目标供选择,夔州,均州和襄州,难度依次加大,经过一番讨论,决定还是直接攻取夔州,以避免与更多的军事力量接壤。

最开始是我派出的情报人员,他们在夔州散布谣言,说夔州守将齐封要投靠宋江,正在与宋江谈条件。接着就是攻心战,把宋江招降纳叛的告示贴满夔州大街小巷,这一下,夔州人心浮动,大多数百姓都开始收拾行李,赶紧处理掉多余的田产,做好逃难的准备。

在这一片混乱中,我方出兵了,打的旗号是“郓城宋公明,山东及时雨。”这支部队由一万刀盾步兵组成,每人都背着硬弓和两壶箭,新归州别的东西缺乏,但这箭矢,那是极其丰富,用之不竭。队伍从归州集结出发,需七日,才能到达夔州。

一路上,见到我军阵容的民众,都飞也似的逃遁,他们要把这惊人的消息,告诉自己的亲人朋友,原来传言不虚,宋江的军队来啦。夔州守军是八千厢军,有一部分曾经被新归州的军队俘虏,士气低迷,战力不足,听闻这个消息便炸了锅。

军营里到处是交头接耳的士兵,到处都是垂头丧气,紧接着,更坏的消息传来,宋江军队攻陷巫山县,当地富户被清洗一空,军队略作休息,就直奔夔州而来。是守是降还是逃走?如果要守,是主动出击与敌野战还是固守待援?几种声音此起彼伏,总是无法达成一致。就在这个危急时刻,哨探报告,“不好了,宋江的队伍消失无踪,巫山县外来了一支更大的队伍,至少两万人。”

原来,这一仗是李懹作主将,他把全军两万人分成明暗两部分,明着的一队冒充宋江队伍,打着旗子攻取巫山县,那巫山县一共才一千厢军,又多是伤残,怎么敌得住一万青壮,所以迅速陷落,这给夔州守军留下了敌军强大的印象。

再抢夺富商地主,让夔州军民人人自危,这时,冒牌宋江队伍更换行头,与暗中行军的一队合兵一处,再号称把宋江队伍全歼,完全履行了一个好邻居的责任。这支两万人的队伍消灭“宋**寇”之后,回到巫山县,救苦救难,分发粮食,再写信给齐封,若是愿意加入新归州,自当无忧,若不然,请整顿军马,宋江必定兴师报仇。

朝廷为了引起民愤,早就把宋江一伙人的罪状告示天下,其部下个个都是恶贯满盈的魔鬼,被他们攻下的城池,男人必定全被抓去做苦力,还不给吃喝,十死无生,女人便入军营充作军妓,生不如死,在这种宣传下,宋江的报仇意味着什么?

齐封想再看看,部下却都愿意降,他们都知道隔壁的归州百姓,生活过得不错,意见不统一,齐封就让士兵表态,士兵也不是都愿做贼,有二千四百士兵,还想守城,抗拒山贼。于是齐封找了个偏将,带着这二千四百人,准备夜袭新归州军队,若是输了,便推在偏将身上,若是赢了,这么弱的山贼,灭之。

新归州下了二十个营寨,每寨应该是一千人,这二千四百官兵偷袭,应该多少会有所斩获吧,齐封等呀等,哨探带来的消息却是失踪,那支队伍夜袭敌营,没有火起,没有幸存,全队失踪。李懹把山寨的传统带到了前线,他的二十处营寨,大多是陷阱,只有八座营寨,挤满了士兵。

新归州的队伍在城下展开,一句话也不说,先蘸上山寨换来的猛火油,来上两轮火箭。此时城里的声音已经一致,想守城的士兵已经都不在了,再不投降齐封恐怕就要变成投名状,于是他大开城门,率领守军,排成一列,出城弃械投降。

这些没有猛将的小州县,厢军人数又不多,还是可以想法子收服,再远一点,比如襄州,就不好办了。襄州不像夔州那样多山,地理相对平坦,若攻击襄州,相邻的均州,邓州,唐州,随州,郢州,三日内便可来援,想三日内攻陷有两万禁军加上两万厢军防守的襄州,难度比攻打夔州要大上十倍。

现在先消化刚占下的夔州吧,夔州与归州,房州,在地理位置上正好是个正三角,理论上是个完美的防御区域,王庆按照以前的经验,又在夔州和归州的半路上设立几座营寨。这一次本想大展一下拳脚,最后还是变为点到为止,主要的原因就是李助的卦象显示,天下即将大乱。

宋江干的那祸国殃民的缺德事,呈辐射状开始传播,第一步当然是周围的济州,齐州,兖州,濮州,这些州府都属于中等州府,类似于现代的二线城市,遭遇物价的疯狂上扬,让社会动乱进一步加深,那几万黄河决口的流民,本来就没钱吃饭,宋江又不收他们,怎么办?只能哄抢大户,越是这样,大户越不能表现出有粮,都把财物暗中转移,这就造成了这个区域的物价每日上扬,无法抑制。

仅仅半个月之后,与郓州相邻的大名府被波及,繁荣的市场里开始出现超强购买者,无论什么商品,只要能存储,就有人来大采购,梁中书想法压制,却是效果不佳。说到底,作为陪都,大名府的商业化程度很高,有人要采购怎好拒绝?

梁中书此时露出獠牙,他果断下令,关闭与山东接壤的所有州城,整个河北东路进入军管状态,铜币在本地区禁止使用,百姓可用临时发行的交子代替铜币,凡是外来携有超过三贯钱的人,无论身份,统统以细作处理,凡是参与兑换铜钱者,以通敌罪论处,军管期间,所有赌场,勾栏,歌坊等服务行业,一律停业,违者以通敌罪论处。

这回公孙胜的情报来得晚了些,梁中书便指示他,“你得离开水寨,直投宋江麾下,要取得宋江的信任不容易,他八成会觉得你是晁盖的探子,不要紧,你给他出个主意,帮他除掉晁盖,如此这般,宋江号称这些钱财来自于晁盖的谎言,便永远不会穿帮,而你帮他做脏事,自然会得到他的信任,以后有什么动向,也好知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