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是无心插柳的事，没想到遇到了一位自称是黄家绿母亲的老妇人。
虽然她的身份未曾确定，却耍了一手俏蝎**指！实在让人又惊又喜。更他惊喜的是，这老妇人坚持说黄家绿没事。他本来对黄家绿的死因有疑惑，但被老妇人怎么一坚持，貌似是这么回事：黄家绿他们没事。
他反复读她写下的诗，这无需解释，这诗词里有名堂，就是参不透诗里包含的意思，但看他懂诗里的最后一句：如他日若遂凌云志，其敢笑黄巢不丈夫。
他记得在水浒传里，宋江发配江州，在浔阳楼上酒后写下的一首反诗，其中就有这么一句：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但现在老妇人将它改写了，分别加了二个字：如、其；但诗的含义未变。
“会不会是藏头诗？”戚妮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对啊，藏头诗。叶有门将这首诗的头一个字标出：西林思见如其。
他心里一动，有戏啊！难道真的是藏头诗，意思：西林寺见如其。茸城有座西林寺，爷爷和母亲都去过这寺庙祈过福，难道是去西林寺见面？跟谁会面呢？如其吗？如其和尚？
“是藏头诗吗？”戚妮问道。
叶有门写道：西林思见如其。随后转过记事本，对着后视镜。
戚妮瞟了一眼，道：“西林寺见如其！如其是个人名？还是一个和尚？”
叶有门摇摇头。回头一想，藏头诗好比是一个暗示，目的是给该看的人看；当时那个现场，墨镜人已经被赶离，只有我和戚妮，她原可以直接说，为何还要故弄玄虚，给我一首藏头诗，这是怎么回事？
“黄家绿的妈妈好奇怪哦，为什么给我们一首诗？有话直说嘛？”戚妮嘟噜这小嘴。
叶有门听着，心里想：是啊，有话直说。。。难道她不想让戚妮知道？
“怪妈妈，跟黄家绿一样怪！”戚妮又嘟噜着。
假如不想让戚妮知道，完全可以提出让她离开，和我单独会面。。。但未提出，难道这里面有区别？难道这首诗，既要让戚妮看到，而又不能让她看出其中的秘密。
我的天啊！难道她在防戚妮？他想到这时，只觉得一股寒气升起：对啊！那个戴墨镜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黄家绿的家里？而且是早我们一步到。。。晕！这件事只有戚妮知道。
他这么一想，倒是吸一口凉气；戚妮！段三楼的外甥女，称江北红为姑姑，帮江北红管理集团公司。江北红出事之后，她全面掌控一切。。。难道她对我的好，都带着。。。
晕！这张完美的脸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叶有门内心一阵慌张。不过，经历多了，这种慌张、惶恐的节奏也就变短暂了。他的心很快就安静了，呵呵，无非想得到黄金而已。
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戚妮。一个漂亮的女人，又和她有肌肤之亲，若是恨的话，一定是恨不起来的，更何况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更何况，和她共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她不像是个有心机的人。
“你说奇怪不奇怪，跟踪我们的人怎么比我们先到一步，是不是我们车上还有跟踪器？要么，他们去了街道打听到我们询问的事，提前一步到了那里。那就奇怪了，假如提前一步到这里，说明他们对黄家绿的家很熟悉。”
看来不一定防她！叶有门看着车窗外。。。那么，老妇人，黄家绿的妈咪，在防什么呢？还是自己真的多虑了？
“你怎么啦？脸上的表情变化得那么快。”戚妮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他。
他在记事本上迅速写下：离家近了。随后举起对着后视镜。
戚妮笑了，笑容灿烂，笑得叶有门彻底醉了。“想家了，你有妈妈、奶奶想，真福气哦。”她的眼神中满是羡慕，但言语中略带着伤感。
是啊，她有父母，却从未见过面；她是江北红和段三楼领大的。。。他想到这里，脑子里一惊。段三楼！难道老妇人在防她背后的人，鬼脸段三楼！青竹帮的人我都见过，唯独段三楼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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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历：2010年10月10日，星期日；农历：二零一零年九月(小)初三；干支：庚寅年丙戍月癸巳日。宜：祭祀、解除、破屋、坏垣、馀事勿取；忌：馀事勿取。
晚上19点，叶有门和戚妮回到了茸城。
车慢慢驶入学府路，进入一家工厂。
工厂的大门旁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华海集团资产紫玫瑰花苑。叶有门认出这里是江北红的行宫：茸城铸造厂。
工厂里有一条霓虹灯点缀的林荫大道，大道的一边有二幢高大的白色厂房，一边是花园，驶过林荫大道，转来一个弯，看见一幢同样镶满彩色霓虹灯的三层建筑。
这是原厂的办公大楼，仿造了十八世纪欧式宫殿建筑风格，庄重而沉稳，呈现着西方建筑文化的美感。
大门敞开，里面灯火辉煌，雪白的汉白玉大理石台阶上，站着田叔、田嫂和八个健壮的黑衣男子，他们笑容满面，迎接着主人的到来。
叶有门被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抱下，放到一辆轮椅里，被人抬上了台阶。
他见戚妮光着白花花的小脚，扭着傲人的身姿，走了上来。她推着轮椅走进大门，边走边说：“田嫂，拿些吃的来卧室。”
戚妮推着叶有门走在一条长长的铺满如万花筒图案的大理石地砖走廊里。廊顶挂着一排水晶玻璃吊灯；走廊的一边是一扇扇巨大的玻璃窗，窗的两边扎着深紫色的天鹅绒窗帘；另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幅巨大的油画，还有一扇白色镶着金边的大门。
他们走到长廊尽头，一个直转弯，又是一条长廊。这条长廊比先前那条略短，地上铺着黑白方格相间的大理石地砖；走廊的尽头是一部电梯，走廊中间还有一排深红色的拉门。
戚妮推着叶有门来到红色拉门前，将拉门打开，里面是一间大房间，地上铺着深红色的木地板，两排水晶吊顶，一边是落地的玻璃窗，一边是一堵白墙，中间有一扇白色镶金边的大门。
戚妮弯下腰，在叶有门耳边低声说道：“一楼是会议室或者舞厅，和外面的长廊相通；二楼是会客室、客房和储藏室；三楼是卧室、舒服、健身房。”
他们进入电梯，来到三楼。
三楼的装潢完全是白色主题，落地全景玻璃窗，配着白色针织手编窗帘，日式格子拉门，丹麦长木地板，白色家具、沙发。。。尤其是那张圆形的。。。大床。
戚妮将他从轮椅上拉起，扶着走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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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中飘着浓郁的咖啡香。
叶有门躺在柔软的白色床上，望着被晨风吹起的白色窗帘。戚妮美丽的脸出现在他的视觉中，长发披肩，刘海齐眉。
她把他的记事本放在床头柜上，随后用湿润的舌头在他唇上划过，留下淡淡的咖啡的清香。
“妈妈要去上班，宝宝乖乖在家啊。”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皮装，黑色圆领衣，露出胸口一大片白色肌肤，和深深的乳沟。太性感了，她的皮肤像江北红，很白。叶有门盯着她圆鼓鼓的胸脯，手禁不住跳了一下。
“色宝宝。”戚妮撅着嘴说道：“田叔和田嫂会照顾你，我定制了一副拐杖，稍后田叔会拿上来，你多练练。”
叶有门笑了笑，伸手拎起她圆领衣衫领口，往上拉了拉。
戚妮笑了，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开了。不一会儿，她回来了。叶有门看见她把里面的圆领衣衫换成了高领，显得更为美丽高雅，于是举起手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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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拄着拐杖在卧室里走了几步，便回头向田叔点头，示意拐杖很适合，并感谢。田叔走了，他便在健身房、书房、卧室里走动。
孔子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在实际工作、生活中学会一些技能，并掌握运用，是件快乐的事。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
叶有门快速学会利用拐杖移动身体的技能，这是他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一件事，所以他显得特别高兴，兴奋，还带着一丝伤感。
自由是人性快乐的核心，他活蹦乱跳着在书房、卧室、健身房里走动，走得汗流浃背，精疲力竭，但他还是没停下，就像在小白屋子里打拳一样，不知疲倦地继续、继续、再继续。。。
健身房里的器械很齐全：划船器、健美车、健步机、跑步机、美腰机、哑铃、杠铃。市面上有的，这里都有。他看着这些崭新的器械，心想：这些东西戚妮平常用吗？
而让他最为好奇的是，在健身房的角落里有一只落地的钟，木制外形，古色古香，和健身房里的器械形成鲜明的对比。
书房的南面是一排落地铝合金门窗，两侧勾着粉红色窗帘。门窗外是一座阳台，安放着藤制的桌椅。
西面是一排梨花木双开门的书橱，占据整堵墙，里面都是一些装饰用的精装书典。
老板椅很大气，皮质锃光瓦亮，气派十足；书桌也很大，擦得干干净净，桌面几乎能当镜子用，只是桌上只有一台投影仪，和一把遥控器。
北面的墙上挂着两幅现在画派的油画；东面的墙上是空白的，可能作为投影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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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嫂送上午餐。
他先洗了一个澡，再在书房里用午餐。
午餐很简单，三菜一汤，都是些茸城的本帮菜：白米饭、黄瓜塞肉、红烧肉、白菜炒肉丝、萝卜排骨汤。这饭菜的量都不大，饭放在白瓷碗里，菜放在白瓷碟里，汤是放在一个白瓷杯里，配上白瓷调羹，白竹筷子，红漆盘子，看上去很是诱人。
叶有门见罢，不由得欢喜异常，饥肠辘辘的感觉油然而生。
整个用餐过程，田嫂一直在旁边。她拿着他换下的衣服，像是一个侍奉的老太婆。叶有门感觉很不自在，挥手让她离开。
可田嫂说道：“蒋媛媛离开中国已经一年多了。”
叶有门停止吃饭，抬起头看着她，示意在问：怎么个意思？
田嫂道：“你还是跟小姐好好过日子吧。”
叶有门放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继续望着她。
田嫂说道：“皖南商会在茸城已经结束了。老康、小马、小青，还有西路、小BJ等，你手下的那帮人都离开了茸城；你名下的产业除了叶家宅和未处理的张雯雅财产外，其他都被取缔了，没有了。”
叶有门并未吃惊，媛媛离开中国，茸城会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这都能承受得住的。不过，田嫂，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既然你知道一些，那么机器人图书馆和齐儿贸易有限公司现在怎么样了呢？还有，叶家宅谁在管，你能告诉我吗？于是他做了一个写字的手势，示意把纸和笔拿来。
没想到，田嫂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嘿嘿一笑，道：“机器人图书馆被蒋媛媛赠送给了茸城青少年活动中心了，包括那块酱油厂地皮；你那个齐儿贸易公司歇业了；你母亲和奶奶在乡下的生活依旧，至于叶家宅，据说是街道的周阿姨在看管。”她说完，转身走向电梯。
她不是田嫂！叶有门从椅子上直撑起来。她不是田嫂！我和她待了那么长日子，从来没有这样笑过，还有她走路的姿势。
他撑起拐杖，急步走到电梯口，连续按着下行按钮。。。电梯门打开了，他急匆匆走进，按着下行按钮。。。
电梯到了一楼，他快速走出电梯，见会议室的门开着；他走到会议室门口，见田嫂正慢腾腾地、有条不紊地拖地板。
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停了下来。
田嫂显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见是叶有门，便问：“叶先生要什么？”
叶有门心里暗骂：我要什么！你明知故问嘛，刚才你不是在书房里伺候我吃饭吗？还和我说话。怎么，你忘得这么快？
“哎呦，忘记帮你送午餐了。”田嫂扔下拖把，转身就走。
什么！叶有门一愣，我刚才不是在吃午餐吗？
这时，田叔端着盘子出现在门口，差一点跟田嫂相撞。田叔责怪道：“你怎么把叶先生的午饭给忘了。”
“今天事太多，忘记了。”田嫂接过盘子，转身走到叶有门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叶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忘记了，忘记了。”说吧，走到电梯里。
难道刚才。。。那是幻觉！叶有门整个人都蒙住了，随即回味一下嘴里残留的菜香味道。。。又出幺蛾子事了。他苦笑着，转身走回到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他看了一眼田嫂手里端着的盘子，里面放着三菜一汤：白米饭、黄瓜塞肉、红烧肉、白菜炒肉丝、萝卜排骨汤。白瓷碗、白瓷碟、白瓷杯、白瓷调羹、红漆盘子，和刚才用餐时的一模一样。不急，不急，他暗自告诫自己。。。
到了三楼，叶有门抢先一步跨出电梯，直奔书房。。。但见书房里干干净净的，更本没有用餐的迹象。。。他很吃惊，但很快镇静下来，安安稳稳地坐在先前用餐的地方。。。
田嫂放下饭菜，道：“过会儿，我来收拾。”说完，转身走向电梯。
叶有门死死盯着她的屁股看。。。胡八卦说过：辨别一个会易容术人的真伪，看屁股。因为走路时，每个人的屁股摆动的方式不一样，这是骨架造成的。。。
晕！这只屁股跟那只屁股不一样。。。
。。。。。。。。。
他站在健身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楼下。改造过的铸造厂只留下三幢建筑，其他地方都是树木、绿草和一座花园。
花园用竹篱笆围起，绿色草坪里镶嵌着一条七彩鹅卵石小路；花园里有一座藤制吊椅，和一个爬满绿叶的花架；花架里有茶几、桌椅等。
我没疯，也没傻，更没在做梦！在这幢建筑里肯定还有一个秘密通道。有人悄悄地把饭菜拿走了。。。他在整个三楼找了个遍，没发现那个秘密通道。
在这里玩乾坤大挪移很方便，但一定是对这里相当熟悉的人。他静静地思索着，最后确定一个人：段三楼。而段三楼是他最不想联想到的人，怀疑到他，意味着戚妮、田叔、田嫂都有问题！
难道我被人使了幻术？这个人想控制着我。我该怎么办！现在茸城里没人会帮我。他皱着眉，想起了那首藏头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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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想吃肯德基。
好啊，晚上我带回。想吃什么？单点还是套餐？
我想出去吃。
假如你出现在肯德基，茸城会轰动的。
叶有门看着短信，不禁苦笑。戚妮说的对。。。我是罪犯还是享受边缘政策的人；我是张雯雅的继承者还是他的情人；我是叶有门还是錾卢；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在意戚妮还是蒋媛媛；我的命运自己掌握还是听天由命，或者，掌握在某些人的手里。。。我还是我，还是别人的木偶。
我就是我，必须为自己活着，为了那份不能说的秘密活着！
其实，我想去西林寺见如其。
今晚就去吗？
嗯。
好吧。
戚妮的回答很爽快。叶有门能察觉到她言语中的兴奋。他苦笑了一下，这个女孩对自己的付出和迁就，已经无话可说了；若她对自己的那份情，不参杂任何企图，我情何堪！
我想带你去冒险。
真的！
你愿意吗？很危险的。
过来一段时间，戚妮的短信来了：你本不属于我，但是，命运将你带到我身边，我会牢牢抓住，不会放弃。我愿意。。。一个萌萌的微笑表情。
叶有门的手机差一点掉在地上，什么叫命运将你带到我身边！难道你知道我的一切，知道我的千辛万苦，知道我身不由己，知道我心如刀绞。。。他实在不敢想象下去。
。。。。。。。。
戚妮开着红色奥迪TT回到紫玫瑰花苑。叶有门在花架处等她，俩人相对而视，戚妮并未做出以往那种激烈的动作，那个短信似乎让双方都感到很尴尬。戚妮从厂房里开出大众凯路威商务车。
田嫂急问道：“小姐，不在家吃饭吗？”
戚妮搀扶着叶有门坐进车里，道：“不了，我们外面吃。”
。。。。。。。。
戚妮买了一个肯德基全家桶，俩人在车上吃完。戚妮帮叶有门化妆。所谓化妆就是换了一件灰色风衣，配了一顶帽子，再戴上一副黑边框眼睛。自始至终，叶有门都不敢正眼看她。
戚妮拿着自己的化妆镜递给他，笑道：“看看，你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在晚上，应该没人能认出你。”
确实如此，变了，自己变了，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了。叶有门拿着镜子观看一番，随后将镜子还给戚妮。
就在戚妮接过镜子的一刹那，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眼眶红红的。
他感觉一丝尴尬，庆幸自己不会说话，假如会说，一定会解释，一定是结结巴巴，一定是语无伦次，漏洞百出的。
戚妮没有吱声，接过镜子，放好，帮叶有门系好安全带，回身坐到驾驶员位置上，发动汽车，缓缓驶向西林寺。
车到了西林寺门前停了下来。
叶有门见寺庙门敞开着，善男信女稀稀落落，进进出出。
庙门两边的香烛店彩灯高挂，LED广告牌循环滚动，沿街的夜市摊位人头攒动。他记得小时候西林寺没有庙墙，边上是一家米店，寺塔残缺破烂，和旁边的弄堂小路连成一片，是小朋友捉迷藏的好地方。
时代变了，世道变了，社会发展了，人们的价值观变了，肮脏的东西也滋生了，心灵不再纯洁了，需要有个地方安抚，庙宇香火就旺了。
以前的寺庙清廉古朴，菩萨是金身不修，只是弹尘拂灰，看上去慈眉善目，慧气坦然，顾及众生，给人以亲近之感；
那时的和尚身形消瘦，袈裟上有补丁，化缘的钵是木质的，一副苦行僧的状态，让人惜叹怜悯。
现在的寺庙被尊称为：庙宇。金碧辉煌，彩幡飘飘，铜铃遥遥；菩萨浑身批金，高高在上，威严肃穆，气宇齐天。
和尚们肥头大耳，金裟加身；化缘的钵变成了供奉饰品，个个是铜质毗金，弹指铿锵；当然也有木头的，只是这个木头的材质，堪比黄金。
是什么造就了寺庙的繁华，是虔诚、敬畏，还是祈求、保佑，是鬼推磨，神庇护，佛承诺。。。
戚妮道：“下午，我来西林寺打听过；庙里没有叫如其的和尚，也没有供奉如其的牌位。倒是庙后有一个叫若其的杂货铺，我怀疑是那里；因为如和若的意思差不多。”她说完，启动车子，向庙旁的停车场驶去。
古时就有庙前贫，庙后孤，庙左庙右出寡妇俗话。一旦寺庙的香火旺盛，势必形成嘈杂的环境，来来往往的人多了，社会变得复杂了，寺庙四周边的生活环境变了。
西林寺庙后这条老式小街，是茸城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古街。建筑古老，破烂不堪，道路狭窄，转弯颇多。这条街临近寺庙后面的停车场，贪图方便的人，就会穿过停车场的铁丝网直接去那。
戚妮将车停靠在铁丝网边上，熄火后；翻身坐到叶有门身边，紧靠着他，用手指了指车外道：“看，斜对面的那家，亮着灯的，就是若其杂货铺。”
叶有门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果真，在小街上有一排店铺，其中有一家亮着微光。
借着小街上的路灯，能看到靠街的铺面上放着红白蜡烛，七彩佛香，木雕菩萨，金纸锡箔，冥币铜钱等，还有香烟水酒，小朋友玩的面具、手枪、风轮，一旁还有一台冰柜，前面挂着价格表。
叶有门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短信位置，打开戚妮的短信：你本不属于我，但是，命运将你带到我身边，我会牢牢抓住，不会放弃。我愿意。
戚妮靠在他身上，道：“忘了她吧，她不再回中国了。”
叶有门一脸诧异，低头看着她，示意问：你说得是媛媛吗？
戚妮道：“以后你会知道的。”说着，抬手指了指车外，又道：“我在铺子里面等了近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人影，就留下我的手机号码走了。。。我感觉里面的人在躲我。”
媛媛为什么不会再回中国了？
戚妮道：“我陪你下车看看吧。”
叶有门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示意：媛媛为什么不再回中国了？
戚妮看了他一眼，道：“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的。”
你必须告诉我！叶有门一把搂住她，紧紧的压着她。戚妮吃痛，呻吟了一声，眼泪都下来了。她嘶哑着低声道：“我对你这么好，难道不能替代她吗？”
是啊，戚妮对待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在某些方面已经完全超越了媛媛，已不是一份简单的感情了。。。
叶有门猛然松开手，内心忐忑，面露愧意。他很想对戚妮说声对不起，但一开口却是满口的空气；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狠狠地用拳头打着自己的大腿。
戚妮一把抓住他的手，哀求道：“你不要这样吗，我不怨你，不怨你。”
看着戚妮这样子，叶有门更是懊恼愧疚，内心大声疾呼：我情何堪！我情何堪啊！他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转头望着车窗外。
戚妮抚摸着他的手，道：“你真想知道，回家就告诉你。”
这时，杂货铺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俩人不约而同转头观看。见铺子里走出一人，手里端着一盆水，泼在街面上，随后抬起头看了看夜空。
俩人见了此人都大吃一惊：黄家绿的妈妈！
(本章完)